[ 鐘文化]就在第20屆世界杯足球賽即將落幕的那個星期,我來到了那個我曾經向往無數次的德國城市Dresden(德累斯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知道這個城市的名字是在2002年,那一年,大眾集團全新推出的頂級車型Phaeton(輝騰)首次在北京車展上亮相,當時這款車還沒有中文的名字,所以我看到它的第一印象也只是覺得這輛帕薩特好特別,后來通過看電視才知道,原來這個車和奧迪A8是一個級別的,更為關鍵的是這款車是在德國一個叫德累斯頓的城市里的一個透明工廠里生產出來的,要知道對于一個當時所有地理知識全部要從教科書里獲取的高中生來說,德累斯頓這個洋氣的名字無疑是新奇且特別的,頓時就對這個城市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向往。(注:本文中所有圖片均未經過任何處理,所有古建均為復建)
如果說之前的向往是莫名縹緲的,那么之后的向往則變得越來越清晰,隨著我對汽車知識了解的不斷深入,偶然間看到了一篇講述關于汽車與的文章,我從中驚異的發現,一些頂級的腕表居然可以賣到比勞斯萊斯還貴的價格,這到底到底到底是為什么?要知道這個問題對于一個好奇心超強且對汽車異常癡迷的白羊座人來說,其誘惑力無疑是空前巨大的。也正是從那時起,為了研究這個我人生中面對的第一個也是我個人認為比高考還重大(關鍵是比高考有趣N倍)的課題,我便把有限的精力與熱情投入到了無限的鐘表世界里,那一年我18歲。
本著嚴謹且科學的態度,研究任何一個課題都講究個追根溯源,而對于汽車和腕表這兩個對血統極其看重的領域則更是如此,汽車肯定是要先研究德國車,而鐘表自然是要先研究瑞士表,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我也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頂級的瑞士腕表無論是在加工精度還是在打磨工藝上確實可以稱的上是無懈可擊,可即使瑞士表就算做的再精細,有的甚至已經達到了藝術品的境界,但它終歸也是一部機械,所以這就出現了一個悖論,要論機械制造,德國無疑是王者中的王者,我們知道在二戰的時候,德國戰機的發動機是寶馬的,坦克是保時捷的,戰車是奔馳的,就連大炮都是蒂森克虜伯的,可以說但凡是和機械粘一點兒邊兒的,就沒有德國人造不出來的,但為何到了腕表這里就犯了難呢?難道是說德國人不能造體積小的物件?
按常理來說,制造汽車發動機與制造腕表之間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因為這是兩套完全不同的工業標準,但我經過觀察發現,在這個高精密數控機床一統制造業天下的年代,德國一些頂級的汽車發動機,其活塞、曲軸、缸體在功能性打磨方面與頂級腕表機芯其實是不相上下的,你雖然不可能在活塞上看到日內瓦條紋,但是可以看到其表面的拉絲打磨及邊緣的機械倒角,即便這些打磨不可能像腕表機芯做的那樣精細,更不可能是手工的,但至少也達到了機芯零件在進行裝飾性打磨之前的狀態。就算是汽車發動機的體積比腕表機芯大了無數倍,可二者的零件間隙也就只差了那么百分幾毫米,難道真的就是這百分之幾毫米困倒了德國人嗎?
最終這些問題在2004年得到了圓滿的解答,2004年對于瑞士高級鐘表在中國的發展可以說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年,正是在那一年,Richemont(歷峰)集團攜旗下的10個鐘在太廟舉辦了史上第一屆Watch&Wonder鐘表奇跡歷峰鐘表展,在這些參展的品牌中,一個相對陌生的德國鐘表品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正當所有人都對這個品牌充滿好奇的時候,它已經悄悄地正式進入了中國市場,它就是A. & S?hne()。
朗格的出現對于當時我這個鐘表愛好者來說無疑的欣喜的,因為它告訴了我,德國不僅可以制造腕表,更能制造出世界上最高級別的腕表,對于任何一個頂級鐘表品牌探究其背后的故事已經成為了我當時的一個本能,朗格的表廠位于一個叫的小鎮上,這個小鎮自古以來都是德國的制表重鎮,特別是當我知道這個小鎮是德累斯頓一部分的時候,德累斯頓更是瞬間超越了慕尼黑、斯圖加特、沃爾夫斯堡這些汽車之城,真正成為了我心目中最向往的德國城市,因為在這個城市不只有汽車,更有我深愛的朗格。
十年后的今天,我的向往變成了現實,之前的鐘表愛好者變成了一名鐘表從業者,唯一不變的則是對朗格越來越深的愛!雖然之前已經無數次翻閱過關于德累斯頓的各種資料,看過不計其數的精美圖片,但當真實的德累斯頓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會立刻發現再優美的辭藻再精美的圖片和現實比起來簡直是弱爆了,在機場去往市中心的路上,是一幅典型歐洲小鎮的景象,藍天碧草、一塵不染、整整齊齊、安安靜靜,似乎也只有路上那些清一色的德國車在時刻提醒著我你已經到了德國。
大約十分鐘之后,汽車駛上了易北河其中的一座大橋,剎那間一座座巴洛克風格的皇家建筑與教堂出現在眼前,沒錯,這是德累斯頓,我確實到了德累斯頓,這種感動是內心深處的;是沒有任何雜質的;更是可以消除你之前所有不愉快的。這就好比你從雜亂無序的北京站走到了深夜的午門廣場,從煩亂不堪的巴黎北站走到了盧浮宮。此時這種感動又一次出現了,而且出現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強烈。圣母大教堂,森帕歌劇院,茨溫格宮,布呂爾平臺這些熟悉的名字開始一一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不一會兒,汽車停在了圣母大教堂廣場上的QF酒店門口,旅途的疲憊已經再也無法阻止我內心那份純粹的感動,放下行李就沖出了酒店,希望在晚餐開始前先好好感受一些這座城市的魅力,德累斯頓的建筑和其它歐洲建筑的最大不同點就是其外立面全部都是黑色的,使整座城市看上去都有一股煙熏的味道,雖然70年前的那場現代史上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戰爭將這里夷為了平地,但這黑色顯然與那場戰爭無關,而是因為建筑所用的砂石含鐵量極高,經過歲月的侵蝕從而變為了黑色,這種黑色讓我聯想起了焙火大的咖啡與巖茶,火大到恰到好處只會讓味道更濃郁,總之回鍋肉一定比夾生飯好吃。
雖然黑色與戰爭無關,但是黑白相間可就與戰爭有關了,按常理推斷,如果這個城市的所有巴洛克式建筑要全部都是古建,歷經幾百年的風雨侵蝕,應該所有建筑的外立面全部是統一的黑色,而我們今天看到的這些建筑有黑有白,黑色的部分是歷史上原有的,而白色的部分則是后期修復時的新材料,所以我們今天看到的德累斯頓內城全部都是1990年德國統一后重新修復的,這雖然難以置信,但這的確是真的。
歷史上,德累斯頓曾長期是王國的首都,并在一段時期兼任波蘭首都的角色,而且還是德國東部僅次于首都柏林的第二大城市,和二戰前歐洲消費水平最高的城市,有著易北河上的佛羅倫薩的美譽。然而戰爭是無情的,在1945年情人節的那個夜晚,為了迫使德軍迅速投降,英國皇家空軍把這顆擁有數百年燦爛文化,歐洲最高的城市綠化率和眾多精美的巴洛克建筑,被譽為歐洲最美城市之一的希特勒掌上明珠德累斯頓夷為了平地。
戰爭是殘酷的,但德國人堅毅的精神卻是值得敬佩的,德累斯頓在經過了二戰空襲和東德40年的統治之后,其城市面貌早已面目全非,但德國人運用聯邦重建資金在短短20幾年的時間里,不僅恢復了當地許多偉大的建筑物和歷史遺跡,更再度讓德累斯頓成為了德國東部的文化、政治和經濟的中心,和德國旅游資源最豐富的城市之一,以我的智商我真的無法理解德國人是怎么做到的!所以當我站在這座城市里的時候,我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戰爭為這座城市所帶來的創傷,有的只是古都那種特有的包容感。

對于古建筑的修復我是這樣理解的,修復這個詞其實是兩個意思,修繕和復原,修視為術,復視為道,正所謂有道無術,術尚可求也,有術無道,止于術!修復古建其實和修復其它古董一樣,比如古董車、古董表,其最重要的核心就是要把已經破舊的事物恢復甚至超越其嶄新時候的樣子,不同的是,修復古建是古董修復領域最難的,古建所涉及領域之廣泛所耗費人力物力之繁雜是不可想象的,非舉一國之力而不能完成。
古建修復是如此浩繁,所以我們在很多時候選擇了只修不復,與其這樣倒還不如不修,特別是當我站在圣母教堂下面的時候,我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德國人的龜毛,在通體白色的外立面上,那些黑磚格外的顯眼,導游告訴我說,這些黑磚是老磚,在被炸之前,它就在那個位置,復原后我們還把它放在了那個位置,我勒個去,德國人這是要干什么,這哪里是在修復古建,完全是在做最高級別的靜態模型,但這個模型似乎大了點兒,即使現在有強大的計算機3D復原技術,但我依然理解不了僅憑一些老照片,電腦是怎么知道這些磚在被炸之前處于什么位置。所以第二天在游覽整個德累斯頓古城的時候,我的嘴就沒合上過。
傍晚,我們來到了傳說中的森帕歌劇院,欣賞擁有400多年歷史的德累斯頓國立管弦樂團的演出,熟悉朗格的朋友都應該對這座歌劇院不陌生,的大日歷的設計靈感就來源于這座歌劇院的5分鐘數字鐘,導游告訴我,這座歌劇院二戰時被炸過,2002年被洪水泡過,所以里面的裝飾材料看起來像真的,實際上全部是用石膏仿的,的確,里面的環境又一次讓我感受到了德國人制作模型的深厚功力,并且令我深深的體會到,山寨到了一定級別是一種境界,真的很難想象,德國人在制作建筑這么大的“模型”上都能如此精致,在制作腕表這等小“模型”上將會是何等的吹毛求疵,廠我來了……(圖/文 宇宙之表 毛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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